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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經濟現在回升到了全球第二的地位,眼看在繼續向恢復持有千年以上而在19世紀失去的全球第一位進發的現實,有一些國人腦子開始發熱而膨脹。實際上國人更應該好好思考:哪一天中國真拿回了世界第一的地位,中國和世界將怎樣重新看待從根本上變動了的世界格局。中國如果再度成為世界老大,是否要替代美國的世界警察角色?
全球老二,人均指標依然很低
年的現在,中國的GDP已經位於全球第二,僅次於美國,把日本拋在了後面。
國際統計是如此:
老大美國,GDP.3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老二中國,GDP.47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老三日本,GDP.71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老四德國,GDP.31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老五法國,GDP.24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老六巴西,GDP.08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老七英國,GDP.70億美元(人均約美元)。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把名次排到第七名,是因為首先接替中國GDP老大位置的是英國,隨後則是美國替代了英國。
有人在樂觀地預測,中國還有多少年能成為世界GDP老大。
且不說成為世界老大,與再度成為世界老大不是一回事(中國歷史上長期是世界GDP老大);線性預測也是出了名的靠不住。歷史不會如邏輯那樣,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那樣的結果。因為中國在變,世界無數國家也在變。巴西在年什麼都不是,因為葡萄牙人還沒有來到。當時中國在明朝中期明孝宗弘治五年,國力依然很強,依然保持着世界第一大GDP的地位。但是一支西班牙船隊由哥倫布帶領進入大西洋,預兆着中國與歐洲經濟實力的天平開始出現變化,最終導致了英國因工業革命而成為世界第二任GDP老大。而現在,巴西已經是世界老六;以人均GDP指標算,比中國強得多。因此,這個老二,還沒有值得炫耀一下的資格。因為國強,而民還不富。想來就是到了老大而GDP超過美國,因為中國人口比美國將近多10倍,也只能是美國的十分之一左右。那又有什麼可誇耀的呢?
不過,這確實也算中國近代以來曲折的發展經歷和歷史進程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老大跌落到谷底,再回升到老二
中國在漢唐之間是世界老大,這個史實在全球一點爭議都沒有,就如現在世人都認同美國是現在世界的老大一樣。
據貝羅克統計,年(乾隆十五年)中國GDP佔世界GDP份額32%,印度佔24%,歐洲五國(英、法、德、俄、意)佔17%。唐宋以後到十八世紀約年之久,中國經濟體的實力一直穩居全世界的榜首。
馬可波羅為什麼要千辛萬苦到中國來?這個問題問一下達伽馬、哥倫布,問一下墨西哥的殖民總督埃爾南.科爾特斯、秘魯的殖民總督弗朗西斯科.皮薩羅,答案基本一樣:錢、財富、黃金。只是在漢唐時期的歐亞大陸一些知道中國富庶的人,那是中國夢。
公元開始到18世紀,中國一直是經濟最為強盛的國家之一,佔世界經濟總量的比重未曾低於20%,年更達到歷史最高峰32.9%。那是嘉慶25年,康乾盛世剛過去,乾隆的兒子嘉慶當了25年皇帝的時候。
這個拋物線到達頂點後,幾乎呈直線下降的趨勢。年降至17.2%,年降至8.9%,年降至4.5%。如此加速下降,實際上是因為國際和國內雙重因素。內部因素,老大帝國制度的腐朽已經深入骨髓,積重難返。~是咸豐年,同治年從年起。太平天國起事於年底到年初,失敗於年。稍後年在陝西渭南發生的回漢武裝衝突,引發大規模的回漢劇烈衝突。一個時間段遭遇兩大內亂,老大帝國開始加速衰落。同時歐洲、美國的工業革命則在加速發展。一減速,一加速,歷史天平自然就偏向了歐洲。
根據安格斯.麥迪森的研究,在1年八國聯軍侵華時,中國的GDP只佔世界總額的6%,歐洲五國佔54.5%(英國18.5%、法國6.8%、德國17.9%、俄國8.8%、意大利2.5%)。當時後來居上的美國佔23.6%,日本2.4%。這七個國家佔80.5%。
漢唐時的中國,文治武功雙手都硬,經濟則持續繁榮,絲綢之路貿易繁榮,四方客商向往天朝大國的繁華而熙攘於途。中國對外來文化兼收並蓄而富有包容四海的氣像。傳統的農耕經濟時代,中國人天性的勤勞節儉務實並重視教育,加上以四大發明為代表的技術進展;是中國古代長期保持經濟文化第一大國的基礎。
那時也毋須全球存在的軍事實力,只要威攝力能覆蓋周邊,就足以讓蠢蠢欲動的北方游牧民族武裝收斂。即便如此,孫子的兵書中凝結的戰略戰術思想,至今依然能給當代全球化格局下的各國軍事戰略家以深刻啟迪。
經濟發展和文治武功是漢唐盛世的基礎。對外來文化也能兼收並蓄的外向性文化,當時全球最優秀的價值觀,能向外輸出。中國對外國使者來朝貢而禮遇,回贈價值遠高於其朝貢品的價值,就是優待周邊列國,願意與之交好的證明。今日日本、朝鮮半島和越南,古典文獻都用中文寫就,就是古代中國文化和價值觀輸出的證明。
而軍事上以防守為主但對入侵者實施進攻驅逐的軍事戰略,則能在不窮兵黷武的前提下維持和平並維護國家安全;中原王朝在西域的軍事影響力延伸到中亞,則能保護絲綢之路的中國和列國之國際貿易的利益。漢唐時期當然也有蟊賊騷擾天朝帝國。而總體上北方各游牧民族對中原帝國有覬覦並動手者,都被殲滅或驅趕至遠方。
宋到明,中原王朝雖然依然是經濟大國,雖然文治方面已不能輸出文化和價值觀,日本人已經基本不再來中國學習,中華文化依然有強大的包容性。一群猶太人就是此階段在開封附近而被沒有敵意的中華文化所感染,放下戒心而與中國人融為一體的。
而武功方面則實施海禁的防禦性國家戰略,天朝基本已經失去威加四海,八方來朝的眾星捧月地位。明永樂年間菲律賓蘇祿國王到北京,大概是海外地方統治者到中原來的少數案例之一。向北方游牧民族重金買邊界安寧以及不來中國騷擾。當然,因為輕視武功,北宋南宋和明朝的文化藝術倒也繼續繁榮到皇朝專制時代的頂峰。
康熙乾隆盛世,現在看來是老大王國昔日光彩的迴光返照。因為乾隆的兒子嘉慶,當皇帝到25年的時候,中國的GDP,根據英國學者安格斯.麥迪森的《中國經濟的長期表現》研究,到達了歷來的頂點。過了拋物線的頂點,就是加速的下墜。
沒有國家戰略、對外無知愚蠻、文化腐朽墮落的晚清政權,妄尊自大;而面對列強環伺的局面,卻無法凝聚國民之心和力,應對外事和國際貿易不當,導致喪權辱國,向日本美國俄羅斯等賠款無數,正好給列國加速發展資本主義增強國力提供了養料。
甲午海戰向日本支付的賠款及財物,總計約合庫平銀3.6億両,折合日幣5.1億圓。這筆巨款,是日本實際軍費支出的3.4倍,是日本當時全國年度財政總收入的6.4倍、相當日本當時7年的財政收入。戰爭紅利到手,日本朝野歡欣鼓舞,外相陸奧宗光高興地說:“在這筆賠款之前,根本沒有料到會有幾億,本國全部收入只有8千萬日圓,一想到現在會有5億1千萬滾滾而來,無論政府和日本國民都覺得無比的富裕!”
日本用甲午戰爭巨額賠款幹了什麼?10%用於日本皇室,10%用於教育,80%用於工業建設和購置改善軍事裝備。也就是說,大部分用於提升經濟實力,小部分用於改善教育培養軍國主義的經濟操作人員和軍隊炮灰。
肥肉養大了餓狼。甲午戰爭後日本的經濟和軍事實力飛速擴張,又給日本在年代全面侵華提供了實力基礎。
一戰後二戰前因為歐美日列強爭霸而顧不上中國時,中國民族經濟發展而國力開始回升。這段黃金時期被日寇進犯而打斷。國力重新下墜的趨勢,到年代才止跌回升。
中國大陸的GDP在年回升到5%,之後GDP佔世界總量比重明顯上升,年到達10.7%。不難看出,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經歷了一個“U”型發展軌迹,年和年都是轉折點。據安格斯.麥迪森的測算,中國GDP佔世界總量的比重在年將達到20%,在此後的時期中將位居世界首位。
中國的另一部分台灣,在歷經艱難轉折和改革轉型後,同樣進入了工業化和國際貿易引領經濟起飛的道路。海峽兩岸殊途同歸的經歷說明,只要擺脫外界的干涉和內部厲行改革,古老中華民族的生命力,照樣有強勁的爆發力。
在國家戰略和軍事戰略層面上,我們國家幾十年來,基本沒有什麼有見地的全球戰略。如果說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戰略導彈發展形成的第二次打擊力量給中國提供了一把核保護傘,以及改革開放前期年代海軍戰略重新受到重視。
戰略核武器,是圖窮後的匕首而只能用在國家民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只能是最後的震懾,因此它還是防禦性的,是最後同歸於盡的一招。只要同樣持有戰略核武器的對手不想遭遇同樣的打擊,都基本不敢輕言使用。
而海軍,則依照不同裝備水平,可以是戰術力量,也可以通過戰略核潛艇的佈局而升級為戰略力量。在這兩個水平之間,戰艦戰鬥群,尤其是航空母艦戰鬥群,則戰術和戰略兩大功能齊備,還可以在近海防禦和遠海戰略之間收放自如。
富有遠見的軍事和國家戰略,是中國邁向世界級大國和強國的基礎。我們需要根據中國在國際經濟政治中的新地位,來重新確定國家發展戰略和相應的全球軍事戰略。
老大的資格:經濟和文治、武功
中國以前長期當老大的時候,全世界還沒法整合,連故宮中的皇帝老兒都不知道自己的疆土究竟能量化到多少平方公里。而即便有了工業革命,英國成了世界老大,年6月18日滑鐵盧大戰英國戰勝拿破侖的消息,也是羅斯柴爾德的金融機構靠信鴿第二天傳回英國的。現在布魯塞爾郊區的滑鐵盧,高速鐵路從倫敦出發只需要2小時就可以到達。
交通和通訊當時依然傳統的落後。軍事力量自然也無法有效調遣派遣在遠處的軍隊。中國古代軍事名言“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是憑空生出來的。沒有機械動力車輛的時代,只靠馬匹或者烽火台信息溝通時,詳細的軍事指令,是難以立即傳遞到千里甚至五百里之外的地方的。明朝年御駕親征的明英宗被俘,折損50萬兵馬的土木堡事變,發生在離開京城直線距離不到公里的懷來。如此事件,現代信息社會不可能發生。因為萬里之外靠信息技術和現代軍事技術就能取首級於三軍之中。
繞這麼一圈說的是,當時毋須世界警察,只需要能監督各掃門前雪的區域警察就夠了。當時是傳統社會和冷兵器時代,最快速的部隊也就是游牧民族的騎兵。而騎兵沒有固定的生活後勤基地則很難長期佔據停留在一個地方。更沒有可能和必要如同現在的美國艦隊一樣,全球轉悠,全球打不順眼的國家。
而現在,套用美國如今當全球老大的行為方式,老大就必須當世界警察。因為其擴展到全球的利益,不如此則無法有效保護。但是當老大需要有好說法和好的名義。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中國古人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如果世界警察的行為規範跟日本皇軍那樣所到之處“三光”,那麼他也別當多久就有人要出來收拾。世界警察幹了不少壞事。比如在年智利阿連德政府被推翻,年尼加拉瓜桑地諾被暗殺,伊朗年摩薩台政府遭遇政變,年古巴等等。近年來還有妄加罪名給伊拉克而出兵伊拉克的事件。而世界有很強的反美戰爭或游擊隊活動,跟這些都有密切關係。當然,世界警察如此幹,的確是出於它的私利。不滅了可能對它自己有麻煩的事情,難道它容忍其他人來騷擾美國的一統天下美夢?
雖然如此,美國依然對世界好多人有強大的吸引力。有貪圖美國的富裕的,有羨慕美國給人提供的機會的,有喜歡美國的包容的,有希望到美國拿獎學金讀書深造的,還有大體贊賞美國價值觀的。
雖然說以德服人者昌,但是以力服人者也未必亡;而且沒有力可能導致自身難保。
中國的軍隊部署,有北京軍區,沈陽軍區,南京軍區,武漢軍區,廣州軍區,成都軍區,蘭州軍區,只覆蓋中國本土。而美國的則是按照世界地圖來設置其軍事司令部的。
軍事上美國把世界各區域劃歸幾個司令部統轄:太平洋司令部、中央司令部、北方司令部、南方司令部和歐洲司令部5個戰區司令部。美國本土和加拿大、墨西哥、古巴屬於北方司令部;墨西哥以南的美洲以及加勒比海諸島歸南方司令部;整個歐洲和原來蘇聯所管轄的地區,歸歐洲司令部;埃及、中東、高加索地區隸屬中央司令部;中國蒙古巴基斯坦南亞、東南亞、東亞歸太平洋司令部。
除了這些之外,美國還有游弋在全球各地海洋上的航母戰鬥集群,以及戰略空軍。此外美國老大還有一個國際利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這是冷戰時期應對華沙條約組織的國際軍事聯盟,由美國主導,也都是美國的盟友。西歐好多國家,都是二戰後馬歇爾計劃的受援國。美國幫助了這些國家的經濟復興,意識形態方面跟美國一致或非常接近,因而在冷戰中抱團對付蘇聯東歐集團。
如果中國當世界老大並且不得不當世界警察,估計不僅得全球部署兵力,也需要跟美國一樣,根據自己地緣政治地緣軍事的需要,將全球劃分為自己設計的戰區,以應付各區域各國麻煩的需要。
中國古人,對地緣政治和地緣軍事的認識,恐怕都不比現在的專家低。清代顧祖禹曾指出中亞對中國陸地防禦的重要意義:欲保秦隴,必斥河西;欲保河西,必斥西域。抗戰前的吐魯番縣長曾問吾也對西部邊務有清醒認識。在其力作《中國經營西域史》中他明確指出,中國無帕米爾,則無疏勒(今喀什);無疏勒則無新疆。牽一髦足以動全身,足見其地關係邊防之大。
北約成立後,基本也還是美國的獨腳戲,見誰不順眼就出手滅誰。只是進入21世紀後,美國的財力難獨立支撐了,才開始經常拉北約盟友一起出手。利比亞則是北約的歐洲國家打了急先鋒,美國反而在二線,偶然出出手而已。
沒有這些,就無法做到全球各地無處不在;一旦國家利益遭遇麻煩,也無法馬上有軍隊趕到來捍衛國家利益。
因此,中國即使哪一天在GDP總量超過美國,在人均GDP方面也接近美國的時候,有沒有能力,是否願意並且有足夠的經驗和財力來支撐替代老一輩國際警察的裝備和職責,都是問題。
新老大不好當
討論成為新老大以及相關擔任國際警察的問題,最大的前提是,到時候原來的老大兼原來的警察,是樂意交接班的。如果它不樂意並且搗鬼,中國人也就只能說說而已。
而看看年美國大選,奧巴馬和羅姆尼兩個競選人都在拿中國說事,好像美國所有的社會經濟等等問題,都要怪中國。到真關係到全球利益這特大肥肉要失去的時候,還真不知道老大會如何反應呢。
年斯諾登事件暴露出美國對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這四個國家之外的任何盟友國家都不放心。美國只對這四個英美體制的表兄弟英語國家不監聽。北約重要盟友德國也逃不過監聽。德國要求跟美國訂立協議互不監聽時美國不干。連德國總理的電話都竊聽。最近出了德國兩面間諜向美國出賣情報的事之後,德國又偵破一起美國間諜案。連鐵杆盟友都不放心,放棄老大地位?門兒都沒有。當老大的好處太多了。美國豈肯。
當了國際老大而不履行對國際鄰里的責任,而想依然“悶聲大發財”,不想管外面的亂局,只想自己個子大,只求別人不來折騰你。如此想法是不現實的。美國老大那麼牛,還不是在年9月11日給宗教極端份子和恐怖分子在下腹部打了四記冷拳?
再說,企業做大了,都有要向顧客和公眾買好的企業社會責任。你一個國家做到全球老大,更有國際責任。除非你關門萬物皆備於我,不靠外面供貨,也不靠外面市場賺錢而自己就能自給自足而依然能當老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工業革命永遠改變了地球和經濟。
你靠國際資源和國際市場吃飯,也得要設法讓老弱病殘的鄰居能吃上飯。這是國際社會的責任。有國際混混搗亂,你得幫助出手收拾如此牛二。如果有流氓對你叫囂,要收你的買路錢,那你更得教訓教訓他。
對比現在美國老大的角色,一個新的老大,不得不承擔國際警察的角色。
問題是,哪個新老大有能力在全球設立38個公安分局,以及個派出所(個海外軍事基地中有38個是大型基地),駐紮將近20萬個美國“警官”,還有當地的工作人員8.1萬人?還有各地的當地盟友的軍隊當美國的地方保安聯防隊,比如北約聯防隊,還有日本菲律賓澳洲等給美國在亞太地區當打手和聯防等等。
再者,美國戰後歷年來跟歐洲代議制民主國家是盟友,跟剛果魔王蒙博托、尼加拉瓜殺人統治者索摩查,還有智利鐵腕總統皮諾切特也是哥們,跟伊拉克的薩達姆還有本拉登都當過盟友。這證明,美國當世界警察,會根據自己國家利益的需要而隨總統更替而調整,跟人能說人話,跟鬼能說鬼話,跟神能說神話,跟賊能說黑話,跟色鬼能開黃腔。而且要根據利益調整或者隨狡兔的死而隨時能心狠手辣地翻臉,在昔日的盟友哥們背後或者當面捅刀子;或者跟昨天還恨不得掐死的那家伙一起喝酒劃拳來個“哥倆好”。
中國有治國之名言“攘外必先安內”。所謂安內,一則是民眾安居樂業,也就是國強民富,對民族、對國家都認同感,有向心力。換句話說,國家意志代表的就是主流民意,國家有號召力。只有這樣,政府才能放心國內事務而去動手將國際亂麻理順。
既然當世界警察,那麼對世界的理解和了解就不能缺課。如果同古代愚蠢皇帝那樣說,既然餓肚子,怎麼不吃肉粥那種對世間民情的了解全然等於零的。如此人出門去當警察,就是一個傻大個出門而已,弄不好到處挨暗算。沒有理順亂麻,反而被亂麻纏身弄到自己要別人來援救。
美國軍方和學者對世界各國都有深入研究,遠不止政治經濟文化,甚至深入到包括民俗和人類學的研究,相對做到了知己知彼。除非做到這一點,否則在世界好多地方可能動輒得咎,還沒有當好警察,不能順勢而為,借力打力,已經不招人待見而事倍功半。
中國許多方面的社會經濟積弊,如果通過深度的全面改革都逐漸消除了,中國當上了經濟專項老大,那又如何?還需要有能力和經驗來當這個世界警察。
顯然,中國還遠沒有準備好,無論是物質上,國民意願和國家意志上,還有經驗上。
假定一個當世界警察的新老大,來自不同的文化背景,肯定需要有別於基督教/天主教或別的宗教早期那種不信教就宰了你那種一定要教化你的咄咄逼人的傲慢自大方式,而採用兼收並蓄包容性的東方方式。但是,普世價值觀一定需要包含在其中而不能有東方式的鄉願。
還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國際貿易也好,國際金融也好,農業技術、工業技術與高科技也好,國際司法慣例也好,基本都是美國和西方制定的規則。人家的國內標準,差不多就是國際標準和國際慣例。如果新的老大這方面沒有建樹,還只能是蕭規曹隨,那麼就算當了新老大、新警察,也只能算是當個空頭。
除非比美國這個國際警察幹得好,能避美國警察之短(獨斷專行,假公濟私,功利實用主義短期用人後棄之如弊履),揚美國警察之長(各地有盟友,有基地,有財力、有準備,有應付亂麻的專業技能),加上新警察的新長處(是否有長處,還有待自己和世人確認),否則趁早放下這個當世界老大當世界警察的想法。
國際格局現在是一超多強。但是多強的格局,現在也在動態變化中。
英國年前是世界老大,現在這個頭銜早已丟失給了美國。巴西在年還不在列表上,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七。日本前兩年還在全球第二經濟體的位置上,不過因為失落的20年內,中國正持續增長而現在中國已取代日本坐在第二位上。你在發展,人家也在努力。因此,任何懈怠,自滿自大,任何內外政策的重大失誤,都可能讓日本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劇在我們國家重演。
只是,我們應該有歷史自信心,中華文明能綿延不斷到今天的,不是沒有理由的。我們有足夠的智慧來引導自己的國家渡過歷史和世界的驚濤駭浪,再創歷史的輝煌。
現在的世界具有相互依賴性。因此就算真的老大美國,現在也不是萬能。設想類似聯合國安全理事會那樣的幾大強國大國組成更有約束力和執行力的理事會,是否才有可能真正有基本超脫於個別大國私利,組成世界警察小組來負責全球治安?
因此,當了經濟老大而人均指標超不過真正的全面老大時,最好不要浮躁。就是超過,也得心平氣和地向老警察原來的老大好好學習,人家怎麼能維持國際霸業達百多年的。
在從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向第一大經濟體發展的過程中,逐漸補課把民富民權這兩課惡補起來,能如同漢唐那樣,經濟上吸引人,文化上兼收並蓄並能輸出文化和價值觀,武力上能讓惡霸根本不敢對你下手。能保境安民,也能保一方平安,還能參與幫着國際社會收拾惡棍而主持公道正義(不能複製漢唐的帝制專制制度)。
如果當了老大並開始參與世界協警的角色,中國至少需要在見習的崗位上幹半個世紀一個世紀,才能開始適應。因此,美國代表西方,中國代表東方形成美中共治的G2,可能更現實。
當了老大也不稱霸,內外兼修到任何別人不敢惹;國際事務上能協助老警察主持正義,老警察太過分時也能出面說道說道、批評批評或拉盟友鄰居一道勸阻之。
也許這就是中國當了經濟老大之後最合適的國際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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